1991年10月,国务院、中央军委授予钱学森“国家杰出贡献科学家”荣誉称号,中央军委授予一级英雄模范奖章。“国家杰出贡献科学家”,这是过去从未有过的高规格新提法;“一级英雄模范奖章”,此前一直是战斗英雄、生产一线劳模的专利,从来没有向科学家授予过。
当时,授奖大厅里掌声雷动,大家急切地等待着、猜测着,钱学森会怎样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呢?在崇高的荣誉面前,钱学森仍然像平常那样朴实、谦逊、平易、诚挚。在致“答词”中,他没有讲“感谢话”以“礼尚往来”,而是劈头说了一句:“今天我不是很激动。”
了解的人说,这是实事求是的,因为他已经激动过三次了。
“我第一次激动的时刻是在1955年,我被允许可以回国了。我手里拿着一本在美国刚出版的个人写的《工程控制论》和一大本我讲物理力学的讲义,交到老师手里。他翻了翻很有感慨地跟我说—你现在在学术上已经超过了我。我钱学森在学术上超过了这么一位世界闻名的大权威,为中国人民争了气,我激动极了。这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这么激动。”
“1958年10月,我被接纳为中国共产党党员,这时我的心情非常激动,简直激动得睡不好觉。这是我的第二次心情激动。”
“第三次心情激动,就在今年。今年,我读了王任重同志为《史来贺传》写的序。在这个序里,他说中组部决定雷锋、焦裕禄、王进喜、史来贺和钱学森这5人作为解放40年来在群众中享有崇高威望的共产党员的优秀代表。我能跟他们并例,心情怎不激动。”
“有了这三次激动,今天倒不怎么激动了。”
这些话在人民大会堂如此庄重的场合讲,乍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合时宜。然而细品一下,他又说得多么坦率、多么得体、多么贴切又多么深刻啊!他看轻的是个人名利、荣誉,看重的是祖国,是党,是人民!
祖国与民族,一直在钱学森心中有着崇高的地位。其夫人蒋英说:“他是一位把祖国、民族利益和荣誉看得高于一切的人,说得上是一位精忠报国、富有民族气节的中国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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